出国留学中介是普通学生申请时需要的帮手，中介对于留学目的地国的动态和校方的需求更加熟悉，可以帮助学生缩小信息差。那么相对于我们熟知的大型中介，中小留学机构应该怎么选择呢？中国教育在线国际教育频道与中国教育电视台《留学为你来》栏目组共同策划留学中介主题访谈节目。留学从业者、英国圣彼得中学顾问郑文强和中国教育在线国际教育频道主编赵刚以嘉宾身份参与访谈及节目录制。01 毕竟留学申请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什么样的同学可以自己申请？什么样的同学需要找留学中介申请？郑文强：无论是自己申请，还是找留学中介，申请者都需要先制定完整的时间表：确定入学时间，从而倒推标化考试时间、递交申请时间等。对于英语水平较高、个人能力较强的学生来说，完全可以尝试自己申请大学，因为海外大学的申请都是标准化程序，在大学的网站上都可以完成，而且大学的官网信息丰富而细致，几乎所有的疑问都可以得到解答。另外，很多海外大学在中国都设有办公室，以方便申请和答疑。赵老师和我都曾在英国大学中国办公室工作过，接受关于学校的询问、帮助申请者解惑是校方代表的重要职责。有些同学可能临时起意出国留学，有些对自己的英语水平不够自信，还有些也可能对学校了解不够，希望得到海外大学申请方面的指导和帮助，这种情况在国内还是很普遍的，无可厚非。在留学中介帮助申请的过程中，建议学生还是应该多参与。申请过程其实是一个对大学逐步了解的过程，要想在出国之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就一定要从准备申请开始。赵刚：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统计，截至2021年，全国中等收入人口数量已经达到4.5亿，占总人口的30%以上。这意味着有相当规模的中国家庭是负担得起留学费用的。另外，不要仅仅把留学集中在美、英、澳、加等主流目的地，其实“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留学项目也有很多亮点，有些不仅质量高，而且费用低廉。由此推导，能承担留学费用的中国家庭范围还将扩大。至于留学咨询阶段，一般分为预留学阶段和留学阶段，无论哪个阶段，都可以与中介接触。不过，正像郑老师所说，无论如何，留学服务可以外包（给留学中介），但留学决策权不能外包，还需要掌握在学生自己手里。02 中介机构为了吸引客户总会打出一些引人注目的广告，比如名校前任招生官、内推、保进、提供实习经历等等，看到哪些广告是需要同学们提高警惕的呢？赵刚：我本人做过英国名校的中国区校方代表，也以招生官的身份与留学中介一起做过“现场发offer”的活动。其实offer最终还是要由海外大学录取办公室通过在线方式发放的，“现场发offer”更像是现场面试发录取推荐信，算是与录取有一定关联的市场活动。至于“内推”、“保进”等宣传就要小心了。我听说过美国有些顶级名校有校友推荐的制度，家长是校友，可以推荐子女、朋友的孩子申请，当然要缴纳数量可观的赞助费。这种操作在美国也引发了很多争议，风险比较高，因此建议学生、家长要特别小心其中的陷阱。郑文强：同学们在选择中介机构时肯定不能只看广告，而是要更多了解中介机构的口碑、服务质量、乃至留学顾问和文案老师的负责感等，这些信息都可以通过与中介机构的不断沟通来获得。在沟通中同学们要学会多提问，有经验的顾问老师对学校应该有深入的了解，对于同学们的问题也都会给出比较满意的答复。至于保录的广告，据我了解没有学校会提前保证任何一个学生的录取，中介机构就更没法保证。所以，在看到这些广告的时候，要具备识别能力。03 我们可以在哪些平台查询这些中介的正规性呢？赵刚：2017年，实行多年的留学中介资质审查制度取消，标志着中国出国留学进入全面市场化的新时期。政府行政审批权“退市”，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政府对出国留学的“主导”地位已经不复存在，相关事业单位、社会团体相继与政府脱钩，曾经的自上而下的管理职能，开始逐渐转变为依托市场的服务职能。因此，没有所谓官方平台，完全靠口碑和市场影响力。当然，我个人觉得，随着市场发展不断深入，肯定会有“大众点评”类型的市场化监督、评价体系。04 如何与留学机构沟通？必须要确认的几个问题是什么呢？郑文强：责任心强的留学机构一般都会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推荐海外院校，以及安排后续文书的写作和申请，同时把学校的详细情况介绍给学生，让学生能做到心中有数。而且在学生的申请预期与自身实际情况有偏差的时候，中介机构的顾问应该指出问题并及时纠偏。相反，如果出现从一开始就大包大揽，对于学生提出的要求满口答应的情况，就需要提高警惕。赵刚：我比较在意留学中介顾问是否说真话。最典型的案例是英国疫情严重的2020年4月间，有一个阶段英国每天的死亡病例超过1000例。当时有些留学机构还在搞在线招生活动，鼓励大家去英国留学，我觉得这样的机构没有把真实情况告知学生和家长，他们的诚信是值得怀疑的。05 有些中介在签约前热情耐心，等钱到位就变了一副面孔，经常找不到人，轻者给学生增加很多额外工作和压力，重者耽误学生整个申请季。这种情况我们又应该如何避免呢？郑文强：同学们在找到中介机构之前首先自己做好功课，要根据自身情况先设定目标院校，不至于缺乏相关的信息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有经验有责任的顾问老师也可以帮助学生很快地梳理出清晰的脉络，在签约之前做到心中有数，而不是走一步看一步，时不时就有新的问题出现。合格的中介机构完全可以帮助学生规避申请过程中的风险，并在每一步程序开始之前就帮助学生做好准备。除了热心，一名合格的顾问更应该展示的是对学校申请程序的熟练程度和专业程度，有很多有经验的优秀顾问甚至可以对学生申请的学校情况如数家珍，在无法确定的细节问题上也可以帮助学生联系到国外大学的招生老师，并得到解答。好的顾问老师不是对学生和家长有求必应，而是应该帮助学生正视自己，分析和挖掘学生自身的优势，并找到适合学生的学校。06 有些同学会在选择机构时以价格作为选择标准，“价格”可能有什么样的“坑”呢？赵刚：我和郑老师经历了留学行业从不成熟走向成熟的过程。我记得21世纪初，留学中介的诚信度还有诸多问题，当时就有中介说，海外大学申请表需要额外付费，每张2000元人民币，其实即使在互联网不发达的时期，申请表完全可以由海外大学免费邮寄，不需要花钱。现在留学中介的价格大多比较透明，在合同中列得很清楚。最重要的环节是“退费”、“不可抗力”条款，以前对这类条款重视程度不够，但全球疫情期间出现的“不可抗力”问题给留学中介和留学家庭敲响了警钟。郑文强：现在留学中介市场的价格确实已经非常透明了，在申请的服务费上一般不会有什么“坑”，不同中介机构的差别很小。但在其他项目的收费上，仍然可能会有一些高额的收费存在，比如本来是去签个留学申请服务协议，结果被捆绑销售了相应的培训项目，收费可以是申请服务费的几倍甚至十几倍，这也是留学市场一直存在的问题。价格高不代表服务好，价格低也不代表服务就不行，留学是一项关于人的业务，所以除去价格因素以外，人的因素也非常重要，找到一个好的公司或者好的顾问比寻找一个更低的价格对于申请者来说是更为关键的。07 在申请的同时，同学们可能也在准备着各种标化考试，对于中介的申请流程就不会太过关注，完全放心给中介来做，但有哪些时间段和一些申请的细节是必须关注和确认的？郑文强：即使找到了可靠的中介机构和顾问，同学们也应该和他们保持紧密的联系和沟通，要做到心知肚明，而不是做甩手掌柜。对自己申请的每一个关键阶段和步骤必须提前有所了解，在关键节点做好自己的准备，比如在文书的准备过程中也要尽量多地参与讨论。网上的申请填报最好亲自把关。08 如果不慎在申请时遇到黑心中介，同学们又应该怎样维权呢？赵刚：这里面所说的“黑中介”的最大危害是跑路，这种情况需要尽快报警。如果是在退费环节不能合规，需要调解、甚至采取法律手段。需要说明的是，退费问题往往与合同条款的不同理解有关，最好能在事先就“退费”、“不可抗力”等相关条款与中介商量好，甚至另附一份双方对条款解读的文件，以防事后纠纷。郑文强：其实签订留学服务协议的初衷是为了顺利申请到自己理想的学校。通常情况下正规的留学中介公司都会考虑客户正常的诉求，并对相关不合格的办理人员进行处理。因为留学中介公司毕竟是靠口碑来赢得市场认可的，正规的公司都会珍惜自己的羽毛。在签订合同的过程中仔细审查服务协议，如果有疑问可以及时向对方提出问题，在双方对协议条款解读一致的前提下签订服务协议。如果遇到了所谓的“黑中介”，一定要通过适当的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09 中小留学机构的优势是什么呢？郑文强：随着留学市场的全面放开，很多中小留学机构如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经历了几年的发展，尤其是经过三年疫情的洗礼，能够留存下来的中小型服务机构应该都是具有自身特色和独特资源的机构。这里面很多都是原来在大公司做得非常成功的中高层管理者或者经验丰富的留学顾问。我认识的很多中小型机构的服务非常细致，顾问老师也和家长保持了非常密切的关系，有些甚至成为了生活中很好的朋友，这样也为公司赢得了市场的认可和尊重。赵刚：高度市场化环境中的留学服务对留学家庭来说是最好的环境。有“大而全”的中介，也有“小而美”的机构、工作室。这样可以满足不同类型的需求。10 现在的留学生还有一种中介选择，就是留学目的地国当地的一些华人中介，这样的机构我们又该如何分辨呢？郑文强：现实的情况是，在外国本土的中介公司除了在地理位置上离学校更近一些以外，对于国内的公司并没有更多的优势，外国的学校也不会因为你是通过当地的中介申请而使录取变得更加容易。所以，在外国本土的中介公司的选择上就需要慎重，凡是大包大揽、把自己吹嘘得神通广大的机构肯定是存在水分的，但是也有很多本土的留学中介脚踏实地为广大的学生服务。对于这些机构的选择主要还是看学生自己的需求，如果在国内，肯定还是国内的机构联系起来比较方便，找一家外国本土的企业，即使是华人中介，沟通的成本也不低。如果人已经在国外，可以选择当地机构进行申请。11 一些家长和同学们可能会对未来或者目标校有所规划，但有时可能会有点盲目自信，中介给出的申请目标不匹配，如何能够判定是自己的目标过高，还是中介不给力呢？赵刚：客观地说，在当前中国出国留学市场中，有不少留学家庭的条件很好，不仅经济实力雄厚，学生的学术水平、学习成绩也很好。所以经常有学生、家长向中介提出，“非世界前100的海外院校免谈”，甚至“非英国G5免谈”、“非美国前30免谈”。这些需要在合同约定中明确。不过，在现实留学申请中，各个大学之间的差别还是比较大，比如美国大学与英国大学的差别就很大。美国留学申请强调个性化，会给留学带来很多不确定性。只要留学中介事先把相关风险、问题澄清，总体看，在录取方面的决定因素往往是学生的自身实力。海外大学是否录取某个学生，与留学中介本身没有必然联系。郑文强：这就又回到开始时我们讨论的问题上来了，就是在做规划之前首先要对自己的留学需求了解清楚，国外的大学录取都有相对比较明确的标准，而且有经验的中介公司也有着大量的历史录取数据库，对于什么样的学生可以申请什么水平的学校会有一个基本的判断。以英国为例，大学网站对每个专业的招生条件有非常明确公示，学生只要自己上网去看一看，就会知道自己是否符合学校的要求。一个负责任的中介公司不会大包大揽，无原则地迁就客户。其实现有很多方法可以判断申请者的实际水平，除了学校网站的公开信息之外，有很多在国外留学的同学都会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申请经历，同学们也可以上网多搜索一下相关的信息，和自己的实际条件做一个对比。12 如果中介帮助申请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那么应该从几个方面来判断，是自己能力不足还是遇到了黑中介呢？郑文强：中介申请结果不满意无外乎是两种情况：其一，一开始调子定得太高，申请学校的录取要求高于学生的实际水平；其二，因为申请过程中的失误造成申请失败。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如果是通过中介申请，出现上述两种情况中介公司都难辞其咎。即使学生对自己的评估过高，中介公司也有责任帮助学生矫正方向，重新设定申请目标。如果没有这么做，那就要承担没有达到学生满意的申请结果被投诉甚至索赔的后果。如果是由于申请工作的失误而导致申请失败，那就更应该向客户道歉和赔偿，采取补救措施。